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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雄回忆录(口述部分完整版)

2010-7-4 22:45| 发布者: 莫苘濂| 查看: 52739| 评论: 1|原作者: 广东省政协、广州市政协、英德市政协合编|来自: 转自粤海农垦(兵团)知青网

摘要: 广东省政协、广州市政协、英德市政协合编。原书由广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10月第一次出版。这里摘录的是原书的莫雄口述部份。 他帮助孙中山打天下,有过很大功劳,几次带兵救过孙中山,孙中山却曾因误会,签发过命令 ...

三、白马会盟

初见孙中山先生

    19208月,粤军回师广州,驱走桂军军阀奠荣新。孙中山决心以广东为基地进行北伐,建立统一的革命政府。19215月,孙中山就任非常大总统。6月,孙中山先生挥兵挺进广西,征伐广西桂系军阀,统一两广,为北伐奠定大后方,我亦率部参加。“援桂粤军”只经过三个月的战斗,便攻下广西,两广实现统一。为了切实领导北伐,10月间,孙中山先生设大本营于桂林皇城,北伐大军准备从桂林经全州过冷水滩直趋衡阳,进攻吴佩孚的北军。

    其时,粤军第二军第四师第四独立旅负责大本营警卫,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经常见到孙先生这位伟大的革命领袖,以及聆听他那雄辩的演说。孙先生身材并不高大,两肩宽阔,双目炯炯有神,鼻子下蓄着日本式的胡子。孙先生喜欢手提“士的”(手杖),穿企领“中山装”,头戴毡帽。他的言谈举止,给人一种全新的特别印象。他的演说很引人入胜,善于抓住一个中心,然后有条不紊地进行阐述,深入浅出,风趣易懂。

    这年农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孙先生很信任的将领、第十八团团长张民达宴请友好的几位军官。在明月之下,他趁着酒兴,对着在场的连我在内的五位营长问道:“你们五虎将,谁的年纪最大?”于是各人自报出生年月日,以我年岁最长而被公推为“大哥”。有着深厚战斗情谊的我的四个贤弟是:肖觉民、罗国裕、陈国谋、刁其融。遗憾的是,过后不久,四位贤弟不是战死,便是病逝,过早地离开了人间。但自那次宴会后,我“莫大哥”之称便不胫而走了。

 

兵援桂林

    1922年春,正当孙先生计划集结部队从桂林经全州、黄沙河向湖南衡阳进击吴佩孚北洋军阀的时候,粤军总司令兼广东省长陈炯明勾结湖南省长赵恒惕,反对孙先生北伐,并多方阻挠北伐军入湘。陈炯明一向主张“联省自治”,实质是实行军阀割据,与孙先生“武力统一中国”的路线背道而驰。孙先生侦悉到陈怀有异志,首先进行说服,陈坚持不接受,孙先生不得已下令免去陈的粤军总司令及广东省长两职,只留陆军部长一职,同时决定改道北伐。四五月间大本营由桂林移驻韶关。北伐大军在许崇智、李福林、黄大伟、谷正伦等的统率下,由韶关向江西进发,并取得节节胜利。

    自北伐军大部离,广西后,留在广西的粤军很少。流散在桂林附近山区有2000余兵痞、土匪,见桂林城兵力空虚(只有叶挺1个营防守),便聚集万余众包围桂林。蒋介石当时任总统府参军兼粤军第二军参谋长,负责总统府留守工作,因此亦被围困在城中。蒋见敌我力量对比悬殊,便拍电报给平乐(离桂林城有两三日路程)的粤军第四独立旅关国雄部,令其派兵解救。关国雄遂派我率本部及杨锦龙团的杨锦藻营火速从驻地往桂林扑去。我奉命率部过抚河后,前锋在阳朔即与匪军遭遇。匪军见是粤军开到,立即逃窜,我军于第三日黎明前到达桂林城下,围城敌人也不知我有多少人马,便狼狈溃退50多公里外。我2个营开进桂林,天已拂晓。杨锦藻负责布置部队与叶挺的守备军一同加强戒备,我则进皇城大本营见蒋介石。进了蒋的寝室,只见蒋介石正在床上盘膝打坐,他见我来了,喜气盈盈地说:“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当时,我心里对这位参谋长在兵临城下时,仍能镇定自若的大将风度颇为钦佩,便说:“报告参谋长,围城敌军已被我两营人马打退了。”蒋便招呼叶挺营长到大本营,与我一道商量移营韶关之计,并嘱咐部下犒赏我援军。

    叶挺营长到后,一见我便高兴地握着我的手说:“哈,你们来得真快,不然我们就危乎殆哉了!"叶挺其人魁伟英俊,眉宇轩昂,一表非凡,使人心里自然地产生一种敬重的感情。我们一见如故,寒暄过后,与蒋介石一起着手研究移营具体计划,决定由我率2个营沿岸护送,叶营负责将总统府一应文件,物资分装若干艘民船,沿抚河到梧州,再转轮船到广州。

 

陈炯明叛变

    19225月,第四独立旅长关国雄由孙中山委任为粤军第四师师长兼梧州陆海军总司令。当时我的军衔只是关部第三团第一营中校营长。由于关国雄对我颇为信任,竟破格委我为梧州卫戍司令,驻守梧州。

    616,陈炯明炮打观音山的消息传到梧州,我听了大为愤怒。这天,我在卫戍司令部办完公事,径直到关国雄为联络各系部队感情而设的“翠花艇”军官俱乐部用饭,忽听见有人大声说道;“今日接电报说昨晚观音山‘孙大炮’给陈炯明开炮打!”另一个接着说;“‘‘孙大炮’还不该打吗?”我听罢怒不可遏,愤然站起,拔出手枪“啪”的一声拍在面前的桌上,大声喝道;“你们谁敢放肆骂孙先生,我就枪毙他!孙先生是我们的‘老豆’(粤语,与父亲同义),陈炯明不过是我们的‘大佬’(粤语,与兄长同义),现在‘大佬’打‘老豆’,你们反而说打得好,这是什么人说的?谁敢再说,看我打不打死他!”我身后6名卫士见状早已拔出手枪,拉起大机头,怒目圆瞪。这时,身材魁伟的海军指挥官周汉铃见状,急步走到我身边,做好做歹地说:“莫大哥,你多饮了几杯吧?没人讲嘛,算了,算了!”边说边推,并示意我的警卫将我劝出了“翠花艇”。

功败垂成

      陈炯明叛变后,梧州气氛甚为紧张。梧州警备司令易健及稽查处处长杨林都是仇视孙中山先生的家伙,又是陈炯明的老部下,故此蠢蠢欲动,要在梧州逮捕支持孙先生的革命人士。我闻讯后当即警告他们说:“凡是孙先生的人,你们一概不准抓,不然,你这边抓人,我那边就要抢人,可不要怪我徒弟打师父。大家搞僵了不好办!”易、杨慑于我粤军的强劲武装力量,只好收敛嚣张的气焰。

7月,我征得关国雄的兄弟关履初营长及关德轩连长的同意,由我条陈得失,力劝关师长自穗回梧主持讨陈大计,谁知此举为关师长所推却。我又诡称许崇智北伐大军从江西回师韶关,建议等许部打到英德时,我们即出兵响应:但关对此亦不作接纳。我见如此,只好派我部连长张域(江西人)秘密赴穗,向被困于永丰舰上的孙先生报告梧州方面海陆军不愿东下讨陈,请孙先生督促关国雄回梧,并派知兵大员到梧协助。10天后,孙先生派秘书林直勉,参军林树魏、廖湘芸,营长薛岳,咨议邓刚,及副官张猛秘密赴梧,住在我营部(梧州郊外冰井涌中学)孙先生还委我为中央直辖第一独立旅旅长,委令由孙先生副官张猛随身带来。

    此时,闻进军江西的许崇智北伐军已调转方向,攻击驻韶叛军,以图南下讨陈救孙。8天后,关国雄匆匆回到梧州,即日摆宴十多席于中筏,邀请驻梧陆海军少校以上军官赴宴,孙先生派来的知兵大员亦应邀出席。关师长原准备在席间宣布独立,东下讨陈,谁料当我们正在共同密商宣布独立后的部署及动员作战等计划之际,忽接密报说*****韶关的北伐军许崇智、黄大伟、李福林等部全线于86败退江西、福建,孙先生亦于9日撤往香港。正是晴天霹雳,功败垂成。当时关师长及其他将领以及孙先生派来的知兵大员等闻讯,无不垂头嗟叹,相对默然。关师长对林树魏等人说:“事已至此,只好候诸将来,日后再作计议。”一场壮举,顿作云烟,只因关师长迟迟不下决心。若驻梧粤军升起义旗,早行东下讨陈之事,则对陈逆形成南北夹击之势,使陈逆首尾不顾,形势定会改观的。

 

功败垂成

      陈炯明叛变后,梧州气氛甚为紧张。梧州警备司令易健及稽查处处长杨林都是仇视孙中山先生的家伙,又是陈炯明的老部下,故此蠢蠢欲动,要在梧州逮捕支持孙先生的革命人士。我闻讯后当即警告他们说:“凡是孙先生的人,你们一概不准抓,不然,你这边抓人,我那边就要抢人,可不要怪我徒弟打师父。大家搞僵了不好办!”易、杨慑于我粤军的强劲武装力量,只好收敛嚣张的气焰。

7月,我征得关国雄的兄弟关履初营长及关德轩连长的同意,由我条陈得失,力劝关师长自穗回梧主持讨陈大计,谁知此举为关师长所推却。我又诡称许崇智北伐大军从江西回师韶关,建议等许部打到英德时,我们即出兵响应:但关对此亦不作接纳。我见如此,只好派我部连长张域(江西人)秘密赴穗,向被困于永丰舰上的孙先生报告梧州方面海陆军不愿东下讨陈,请孙先生督促关国雄回梧,并派知兵大员到梧协助。10天后,孙先生派秘书林直勉,参军林树魏、廖湘芸,营长薛岳,咨议邓刚,及副官张猛秘密赴梧,住在我营部(梧州郊外冰井涌中学)孙先生还委我为中央直辖第一独立旅旅长,委令由孙先生副官张猛随身带来。

    此时,闻进军江西的许崇智北伐军已调转方向,攻击驻韶叛军,以图南下讨陈救孙。8天后,关国雄匆匆回到梧州,即日摆宴十多席于中筏,邀请驻梧陆海军少校以上军官赴宴,孙先生派来的知兵大员亦应邀出席。关师长原准备在席间宣布独立,东下讨陈,谁料当我们正在共同密商宣布独立后的部署及动员作战等计划之际,忽接密报说*****韶关的北伐军许崇智、黄大伟、李福林等部全线于8月6日败退江西、福建,孙先生亦于9日撤往香港。正是晴天霹雳,功败垂成。当时关师长及其他将领以及孙先生派来的知兵大员等闻讯,无不垂头嗟叹,相对默然。关师长对林树魏等人说:“事已至此,只好候诸将来,日后再作计议。”一场壮举,顿作云烟,只因关师长迟迟不下决心。若驻梧粤军升起义旗,早行东下讨陈之事,则对陈逆形成南北夹击之势,使陈逆首尾不顾,形势定会改观的。

 

策划讨陈

    8月中旬,陈炯明在广州白云山的濂泉寺宴请各将领,关师长酒后中风,昏迷7天而死,噩耗传来,梧州方面很是震动。我见机会已到,便以关师长被陈炯明毒死之说广为传播,把整个粤军第四师搞得人心激愤,纷纷表示要为关师长报仇。我唯恐陈炯明随后会对我不利,为以后转移计,亦为了组织滇、桂军也参加讨陈,我利用梧州卫戍司令的职位与他们联系。当时滇军驻桂平大湟江一带,计有杨希闵、杨池生、杨如轩、蒋光亮、范石生等5个旅,由杨希闵统率。该军孤军远戍,粮秣被服、弹药俱缺,处境狼狈,全靠为川黔滇烟土商护送烟土,收取保护费过活。桂军驻平乐昭平一带,计有沈鸿英4个旅,景况也不比滇军好,亦多靠收取烟土保护费过活。当时烟土商是以梧州为集散地,他们从川、滇、黔办烟土到桂粤方面出售,必先将货运到梧州待沽。在未交易之前,须先行入仓存放。烟土在转运途中既要靠军队押运,到梧州进出仓也要靠军队保护,这两项的费用颇为昂贵。滇、桂两军押运烟土到梧的军官,空闲时常到“翠花艇”乐部。我利用这个场合,和他们多所接触,联络感情。为表示关心他们的处境,减轻他们的负担,我对他们说:“你们押运烟土到梧存仓,仓租昂贵,无形中你们的收入减少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以后烟土可以随时放在我卫

戍司令部的梧州府学官,此处地方十分宽敞。我不收你们的仓租,并由你们加锁标封,彼此征信,不知你们意下如何?”他们听罢,喜不自禁,因为按此办理,省下的仓租均为军队所有,殊为可观,故此这些军官们对我甚是感激,从此滇、桂军押送的烟土便源源运进我府学宫,他们感到非常方便与满意。当时我虽不收滇、桂军的存放仓租,但烟土商是川、滇、黔三省的商人,他们也深感我的优待办法使他们的烟土运送频繁和安全了,故总要送一些钱给我以作感谢。不久,这些馈赠累积惊

人,仅硬币就盛满了18个装烟土的竹箩,另两个屋角也堆满了装着银元的草席袋,估计有10多万元。我作了一下盘算,除寄2000元闯家乡给穷困的父亲和抚养我与胞弟莫祥长大的伯父.之外,其余的钱大部用在筹划“讨陈”的活动开支上。

    由于我与滇桂军有了这段关系,感情自然更深了,我乘机向他们游说革命道理,晓以大义,说军人职责是卫国除奸,如今叛逆猖狂,岂能坐视。并说广西穷困,而广东富裕,军队发展方向当是广东,不然就没有出路了。我说“讨陈”是为革命立功的好时机,又可图发展,何乐而不为呢?这样,终于说动了他们与驻梧粤军合作,组成滇粤桂联军东下讨陈。

    迨鼓动工作大致收效,我就秘密往港,亲自向孙先生身边的古应芬、邹鲁报告了广西各军的动态,并说川滇桂军配合粤军拥护孙先生东下讨陈的时机已经成熟,请古应芬等即派人赴沪

将此好消息报告孙先生。如果孙先生亦认为时机成熟,请派员到梧与我联系。不久,孙先生接古应芬报告,遂派邹鲁为大总统特派员负责讨陈,收复广东。邹鲁则派范其务经常来往于港梧之间,并与合浦、广州等地爱国将领如李济深参谋长,邓演达团长以及钦廉黄明堂司令建立了秘密联系。为了具体布置讨陈,孙先生又派廖湘芸、秘书何民魂、张鲁藩来到梧州。他们到梧后,出示孙先生的手书,上面说廖、何、张三人及香港的邹、古等可以代表孙先生的意见,要我与他们密切联系。

珠江一叶

    关国雄师长死后,陈炯明派熊略抵梧州接任第四师师长及海陆军总指挥之职。一天,熊略在“珠江一叶”游艇上接见我,这游艇布置精巧,是较小型的紫洞艇,它仿效外国游艇式样,分上下两层,近艇尾有一阁楼,里面可作寝室及办公用。熊师长见到我后,首先讲他与关师长如何相好,与许汝为(崇智)的关系又如何如何,又说他是知道关师长和许汝为是很器重我的,故此他绝不会亏待我,而且也会像关、许那样信赖我的。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志昂你要升官,我可以给你,你要钱我也

可以要多少给多少,好好干吧。”显然是要我充当他的忠实干将。我心里暗自好笑,便说:“官我不想升了,钱我也够用了,只是我的部队枪械太旧了,请你替我在广州石井兵工厂换些新的,另外给我8支轻重机枪。”熊听罢,呵呵地笑道:“这个好办l这个好办!”随即吩咐他的随从秘书给广州石井兵工厂拍个电报:“即速送4个连的新造七九步枪及8挺轻重机枪到梧。”其秘书去后,熊问我还有什么要求,我说暂时没有,倘再需要什么,再向你请求好了。他认真地说:“别客气啊!”

    不到一周,我营4个连的枪械果然全部运到,并配备了8挺轻重机枪,我深感满意。这时,我还通过来往于港梧的“大阴’’轮买办郭某,买进了大批弹药及*****,所花费用均由烟土商的馈赠中支出。“大明”轮是美国人在梧州开办的一间名为“思达医院”的备用船只,中国军警均不敢干预,故此郭某为我买进大量弹药,外间毫无所知。

    一场东下讨陈的计划在紧张策划中,林直勉、林树魏等人到梧后,自9月底至年末期间,不时邀约滇、桂军将领在“思达医院,,召开秘密会议,并在我处雕刻大印。举事之前,决定了以孙大元帅名义委任杨希闵为中央直辖滇军总司令,沈鸿英、刘震寰为中央直辖桂军第一、二路总司令j刘玉山为第七军军长,郑润琦为第三师师长,莫雄为第一独立旅旅长,李易标为沈部桂军指挥官等等。

联军东下

    1922年12月25、26两日,滇、粤、桂联军在广西藤县大湟江的白马庙举行了“自马会盟”,宣布联军东下讨陈,拥护孙先生。27日,驻梧之逆军总指挥部及熊略闻讯,自知力不能敌,

率杨锦龙团和第一师2个团撤退肇庆。28日,我率粤军第四师第二团及杨广胜补充团在梧州首义讨陈,并出示安民,照会各国领事。至12月80日,驻大湟江大军计有滇军杨希闵5个旅,驻昭平抚河的桂军沈鸿英部4个旅,分别到达梧州会师。杨、沈两总司令委我为滇、粤、桂军前敌指挥官。31日,联军4万余众誓师东下讨陈。当日,从梧州分两路沿河两岸进军,滇军攻河左岸指向封川、江口;桂军沈部和我部攻河右岸,指向虎头沙、鹿步。我联军高举义旗,浩浩荡荡,势如破竹,只在鹿步、虎头沙打了两次较为激烈的仗。我和桂军李易标部并肩战斗,不数月追击到达三水河口对面马口河左岸。滇军在封川、江口、德庆、鸡冠石附近歼灭敌人陈修爵旅的沙世祥1个团。粤军第一师陈济棠团及工兵营长邓演达等均纷纷阵前起义。邓演达部在虎头沙、筋竹头与我部会合。我与李易标在马口渡河后,以强行军速度占领广三铁路总站,我与李易标跳上手摇修路车先行,大部队随后跟进,沿广三铁路一直向广州强行突进,如入无人之境。到达广州石围塘东站后,我马上组织部队强行抢渡黄沙,以作打进广州的楔口。广州方面之逆军闻西南方有数万义军席卷而来,尽皆丧胆,纷纷往惠州方向逃遁。我军顺利地占领了省城。桂军刘震寰部由梧州河左岸向封川包抄肇庆之背,斜出马房渡河向花县新街攻击前进,粤军第三师从梧州河右岸出岑溪向江门四邑之敌攻击前进。1928年1月20日前后,各路讨伐军陆续到达广州城。其时,由邹鲁、古应芬、程潜、陈德春等5人组成大元帅府“江门办事处”,指挥各军。随后,各军联名电邀孙先生回粤重组大元帅府。

孙中山决心改组国民党。

    邹鲁以孙大元帅名义,奖赏东下讨陈的有功部队,如调升粤军第一师师长梁鸿楷为粤军第四军军长,第一师李济深参谋长为第一师师长,邓演达则擢升为旅长。但邓演达在接到委任令时,说道:“我为革命而来,非为升官发财,为了保持第一师工兵营的革命基本队伍,我不愿意接受新职,请收回成命。”因此,邓演达擢升之事便作罢论。可惜,能像邓演达这样一心为国的人并不多。我亦被正式委任为粤军第二师第三独立旅少将旅长。

    孙先生回粤重组大元帅府之时,各省杂牌军纷纷成立“总司令部”,计有13个之多,但真正有实力的,只有粤军许崇智部约3万人,滇军杨希闵部约万余人,朱培德部约3000人,桂军刘震寰、沈鸿英部约2万余人,湘军谭延闽、程潜两部共约万余人,豫军樊钟秀部约3000多人,其他如黔、陕、晋、鲁、鄂、川等省总司令部多是挂着个空招牌,官比兵多,兵又比枪多,“脚趾多过子弹”,一时传为笑话。但是这些有名无实的“司令”与有名有实的“司令”同样霸占着机关洋楼,作为争权夺利的资本。当时各军在广州竞相开赌,贩卖鸦片,滇桂军甚至因争夺地盘而火并起来。孙先生为了肃清流散各路的陈逆余党,曾命令各军行动,但各军均为保存实力拒不发兵,这使孙先生大为生气。有一天,孙先生召集了各军旅长以上军官到大元帅府(原河南士敏士厂)训话。孙先生愤慨而言:“你们各位联名电请我返粤主持国家大计,如今你们只晓得向我要钱要枪弹,却不愿出兵歼敌,你们叫我孙某一个人怎么办呢?老实说,我是为国家而来的,不是为升官发财。如果你们不愿意跟我革命的话,就是你们造反,我也不怕。”

    虽经孙先生训斥,情况仍旧没有好转,反而越演越烈,各军驻到哪里,就在哪里设关收什么“国税”、“地方税”,小小的广州城竞形成十数个军事割据区。有的竞勾结不法商人走私漏税,甚至拦路抢劫,我自己就曾在财厅前被滇军官兵数人突然围拢,强行收缴了我身上的8号左轮手枪,真可谓无法无天,荒唐至极!

    对此腐化官僚,窳败军纪,每个正直的国民党人无不感到深切的愤慨。孙先生面对这些自号为国民革命军的腐败现象,深知国民党已趋败坏,于是决心吸收新的革命分子参加国民党,以实行彻底改组。在伟大的十月革命的影响下,孙先生看到了中国革命的曙光。于是他主动与苏联政府接触,接受苏联的慷慨支持,并与中国*****建立了亲密的革命情谊。这一时期,孙先生对革命的认识产生了历史性的飞跃,提出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1924年1月,孙先生对中国国民党实行了改组,吸收了众多的中国*****人到党内担任干部,实行国共合作,推行三大政策。在苏联顾问鲍罗廷和加伦将军的建议及苏联政府无私的帮助下,孙先生创立了黄埔军校,培养了不少革命人才。

四、身陷囹圄前后

以少胜多

    1928年8月,孙先生命令我旅开赴广东南路高雷,剿平陈逆叛军,武装扶持高雷九属总司令林树魏,控制广东南路的局面。我率部3000余众抵高雷后,与邓本殷、关中汉、苏庭有等陈逆残部交战几合,将逆军7000余众全部击溃,我将俘虏收编成4个步兵团,1个炮兵团。我旅迅速扩大,连同自己原有的8个团共有八九千人。扫平高雷后,林树魏的高雷总司令部设在高州,我旅司令部设在化州,相距60公里。高雷共有9个县,我把部队分防于吴川、电白等县,化州只留900余人守备。

    不料驻守钦州的钦廉总司令黄明堂①见我兵单力薄,竟依仗人多势众,以黄业兴为前敌总指挥,以其妻欧阳自文为全军总指挥,率2万余众向我化州扑来,企图一口吞掉我化州司令部,驱逐林树魏总司令。我知道这一消息时,黄明堂的部队已到了离化州30公里的新安镇了。黄明堂原是孙先生部下,又是老同盟会会员,曾率兵攻打镇南关清兵,1922年他又曾率部参加联军东下讨陈,为革命建立过功勋,他与我素有交情。谁知他视地方为己物,见利忘义。

①见《近代广东名人录》第二辑:唐颂南《会党首领黄明堂》

我马上以电话与林树魏联系,并找来了林的民军司令陆志云研究对策。依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我嘱咐我部通讯队长邓某设专机密切监听敌方电话,及时掌握敌方动态,敌人由于粗心大意,竞没有把新安至化州的电话线切断。黄业兴在电话中对欧阳自文报告说,他从几路侦探中证实化州城只有1000多兵,谓“只要三炮两冲锋便可打:进化州,不必战备行军”。欧氏获报,大喜过望,遂决定辎重、弹药、行李、鸦片、家属等等随队前进,不作戒备。我获悉这一情报后,便布置陆志云的3000多民军埋伏在新安至化州中途名叫“庵堂”的茂密树林中。待敌人正规部队过了“庵堂”,辎重部队家属人等开到这里时我驻化州部队炮兵按我命令向敌人突然猛烈射击,而埋伏于“庵堂”密林中的民军也突然杀出。战斗一打响,敌人顿时大乱,首尾不顾,只得落荒而逃。我军乘胜追击,一直追至新安镇。两天时间,敌人狼狈逃窜八九十公里,而辎重部队及家属行李烟土等物均被我军全数俘获。我吩咐特别照管好黄明堂的家属,以及照管好所有战利品,然后派曾是黄部下的我的副官李任仁拍马追上黄明堂,叫他不必再走,说我有事与他商量。当李去后,我带上几名卫士策马赶上,在海边一个亭子里见到黄明堂。黄在亭子四周布置了森严的警戒。

我走上前对他说:“八哥(黄的俗称),这次是误会了,大家都是孙先生的人,又是同盟会的同志,今后不要再互相残杀了,应该以大局为重,”我还保证翌日将其家属及愿意归队的俘虏:全数放还。此举大出黄明堂所料,他听罢羞不自禁。言毕,他吩咐身旁的警卫递上茶来。此情景,虽已过去五十多年,犹历历在耳也。

决不叛变

    当我部奉命前来拥戴林树魏为高雷九属总司令之时,粤军第四师师长吕春荣(高州人,曾是我上司,时第四师师长衔,其实徒具虚名)见我部开往他的家乡高雷,便乘机随队出发,借以炫耀自己。到高雷后,他无所事事,常到“广州湾”(今湛江市)抽鸦片鬼混。那时北洋军阀吴佩孚派他得力干将颜启汉到高雷来策动这个地区的武装“反水”,以威胁孙先生领导的革命政权。颜启汉到湛江后,买通了当地的巨商陈学潭。陈妄图将我这第三独立旅也拉下水,于是便在吕春荣身上打主意,吕竟一口答应。

    一天,吕春荣上化州见我,他百般殷勤地请我到“广州湾”陈学潭公馆赴宴,说是陈学潭特地设宴。在这之前,孙先生曾派专使卢光宗(卢原是我旧部,曾留学英国)传送密令,指派我率部助战东江。我碍于吕春荣盛情,心想即去即回,也误不了军事,便答应了。

    广州湾的陈学潭公馆非常华丽,陈学潭此时不仅拥有湛江半数以上的店铺,而且掌握了湛江地区如戴朝思、石夹三这些有名的土匪武装,故此陈在经济上、政治上对这个地区有很大的影响,人们称他是“广州湾皇帝”。我到了陈公馆,陈学潭在门口毕恭毕敬地迎候。当他引着我和吕春荣进入一间布置精致的餐厅时,我见到颜启汉也在座,心中已有几分不快。

陈招呼大家入席坐下,并作了一番互相介绍后,便对我、吕春荣、颜启汉逐一恭维,然后提出了换帖结拜之意。颜、吕二人马上响应,我认为这是逢场作戏,便也唯唯点头。原来陈早已备好了结拜红帖,这样作了一番仪式后,便相互举杯畅饮。待酒酣之际,陈学潭借着酒兴,扯到北洋军阀,谓北军如何强大,将来中国必为北军所统一。颜启汉则神气地说:吴佩孚大帅如何着重广东的“有识之士”,随时欢迎大家与他合作。颜启汉其人是北军“五虎将”之一,挂有军长头衔。他助纣为虐,以凶残暴戾著称。大概颜启汉认为时机已到,便公开自己的来意,说他这次到广州湾来为的是组编一个军的武装,他当军长,准备委吕春荣为副军长,委我为师长,若大家没有异议,他就马上向吴佩孚报告。只见吕春荣首先表示愿意效忠吴佩孚。陈学潭随即对我说道:“不知莫大哥意下如何?”我意识到参加这次宴会已经坠入了他们的圈套,为脱身计,便虚与委蛇地答应了。众人大喜,颜某马上约我于某日将队伍拉到广州湾集中,听从北军调遣。我则唯唯以应,心中却焦急地寻找机会脱身。

    第二天一早,我借日赶回化州集合队伍“反水”,陈、颜、吕深信不疑,拱手相送。我火速回到化州,将所属7个团全部集中,宣布了孙大元帅调我部助战东江的命令。我留下1个团驻守罗定,其他6个团(包括1个炮兵团)拉到廉江口!登上孙大元帅派到那里等候的兵舰,开回回了广州。

    我回到广州,看见孙先生,详细汇报了广州湾陈公馆“宴会”的经过。孙先生听罢呵呵大笑,夸奖我这一做法,是有勇有谋。

    在广州,我还见到了粤军总司令许崇智。他从福建带回12个团组成“东路讨贼军”,不料在兴梅一带被陈逆叛军截击,损失过半。此刻许见我带了这么多兵来,十分高兴,但又有所为难地说:“我们东路讨贼军没有师的编制,不然,你当师长是绰绰有余的。你的部队就编为第七独立旅好吗?”我马上答道:“我带兵是为了革命,不是为了做官,我心目中全无职位的念头,许总司令,你吩咐就是了!”许点头表示很高兴。其后,我将部队按司令部意图精简为3个团,其余人马,包括炮兵团都交给许崇智调拨。我即按指示火速挥兵东江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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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莫如佳 2012-4-9 15:15
本月清明节与父亲一起从广州到成都,内江上坟,想回安岳(听说有莫氏宗祠堂),但因路烂,未能去,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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