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敌从军时,带走了父亲给他在家临摹用的名家字帖,作战训练空隙仍练笔不已,到了莫非开始读书时,是以莫敌写给父亲的家书手迹为范本的。莫敌驻扎武汉之际,还购买了大量字帖寄回家中。扎实的书法功底成为兄弟俩在香港发展的基础。莫敌逝世后,莫非博采兄长和各家之长日臻成熟,其出版的书法文集成为香港书法爱好者追捧的贴本。
[这是莫亦凡先生题赠莫非先生文集]。
《哭福哥》中诗中之句,表述了莫非替为兄道出心中不平的感慨,一不平当为莫敌英年早逝,百寿之地因历史上高寿人多而得名,百岁老人所占比例比较高,该县去台湾的韦永成活到90岁,与莫敌一起投诚的韦瑞霖87岁高龄时还精神矍铄地与莫非相聚在南宁;二不平当为莫敌一生清贫,没能享受到几天安逸富裕的生活;三不平莫敌此生没能再踏上故乡土地;四不平为莫敌没有获得对其一生的公正评价,文革时期还被家乡“鞭尸般”的口诛笔伐。亦凡先生告诉我,这一切都促成了父亲世界观中绝对“右倾”,这一倾向在其诗词作品中,或是回内地与亲友交谈时,他都毫不隐讳地表露出来。
1999年,莫非申请在北京举办个人书法艺术展被批准,其诗作中流露出的一些不满情绪,也被审查极为严格地国家有关部门通过,然而在他起身赴京前,因年老体病逝世于香港,但此事也足以告慰他:大陆的政治局面和政策也走向多元化和包容性,历史的真实性会逐渐揭开和被公允评价——
国军天津市警备司令陈长捷面对共军送来的劝降书时,说“放下武器乃军人之最大耻辱,岂可随便放下”。李天佑率38军(时为军长)攻下天津,枪口直指陈司令后脊梁,令其以多年高级战俘生涯为代价换取了他所谓的军人“尊严”。13万国军被全歼的同时,城内无数市民无辜卷入战火,给共军高级将领带来的内心震撼也是不言自明地,这一切为随后而至地尽一切努力丶不惜付出一些让步为代价争取北平和平解放奠定了思想基础。
其实与共军讨价还价的,莫敌既不为第一人,筹码也不是最高。傅作义起义前,与共军公然“叫板”:敝军投了共军要一视同仁,以前的帐一笔勾销,以后不能找后帐。要是不同意就打。共军不仅白纸黑字地签字同意,还配合他与蒋介石做了一笔交易:将在傅作义兵团里不愿投诚起义的国军13军的校级以上军官用两架飞机礼送离开,换取傅将军留给“国府”作人质的妻女回到身边。随着时光流逝,部分秘档的解密,人们获知了更多的内幕:大陆中央政府发给了傅将军40万元“补贴”。(傅本人一直没动用这笔钱,文革被抄家之前送到周恩来手中“保管”,周为了体现共产党人的一诺千金,依然用傅的名字开出的存折送到中国银行保管)。
程思远陪同李宗仁回归大陆后,毛泽东从自己稿费小金库中提取了10万元给程思远个人以示奖励。长子被美机投掷的燃烧弹炸死的毛泽东,用美军飞行员战俘换回来钱伟长和谢和赓夫妇,在成功地试制出核武器的同时,又用李宗仁回归化作一颗精神原子弹爆炸成功——中共共产党人可以展开博大的胸怀化敌为友,为民众和国家带来福祉丶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