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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家谱 第六篇 后记 一、莫氏家族变迁实录〈十二〉 文革风云 ...

2010-6-25 10:48| 发布者: 莫苘濂| 查看: 2863| 评论: 0|原作者: 莫国胜|来自: 莫国胜

摘要: 〈十二〉 文革风云   家族传至三十四世,同辈之间年龄相差甚远,但大部分成员都生于民国,长于共和国时期。   我父亲满心出世时,祖父一辈尚跟童养媳翟氏外家有来往。为纪念翟氏,父亲曾起名翟满。可是,外曾祖 ...

   〈十二〉  文革风云

 

  家族传至三十四世,同辈之间年龄相差甚远,但大部分成员都生于民国,长于共和国时期。

  我父亲满心出世时,祖父一辈尚跟童养媳翟氏外家有来往。为纪念翟氏,父亲曾起名翟满。可是,外曾祖父家杨太公不同意。他们认为莫翟满之偕音为"没泽满",对外孙不吉利。最后,曾祖母才给父亲取名"满心"

  父亲早年确没享受多少祖泽。父亲六岁那年,我祖母就早早地辞世了。事后我向曾给我家做过帮工之雇农博罗喜老妇人打听,她说我祖母平日文静寡言,极少责骂下人,不似福薄之人。

  数年后,祖父又娶了继祖母邓氏。邓氏很快就生了我二叔杨满。邓氏为人泼辣武断,父亲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苦头。

  父亲求学时,邓氏常常在父亲回家前开饭,父亲只能吃到锅巴,肌不裹腹。所以,父亲常常饭毕出门,到与曾祖母同住之三叔处再吃。邓氏认为,父亲只吃不做(指洗碗等家务),因此常责罚父亲。

  父亲年轻时在桥头求学,每年之学费都是他假期上山砍柴所得,祖父没给过一分钱。初中毕业后,父亲因为家贫,便没再升学,但那时能够读完初中,已是了不起。

  父亲很快便在家乡之小学谋得教职。由于文革时父亲受过迫害,被辞去教师之职,可能他认为是耻辱,因此对其任教师这段经历极小言及。我初中毕业要投考师范学校时,也被他严令禁止。三十年后,父亲被汽车撞倒,脑部严重受伤,住院期间亦语无伦次,我才在他片言只语间知道他三十年前曾教过小学四年级语文,做过班主任。父亲受伤时是一家工厂会计,平日自诩珠算独步谢岗镇。但此时母亲却用3×3是多少,2+6是多少等简单数学去考父亲。父亲答得时对时错两人就争辨起来。大概父亲认为用这些简单数学去考他是奇耻大辱,因此激动得几乎流泪。父亲和母亲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父亲二十二岁那年,娶了我母亲罗氏。他们由媒人介绍在我三叔祖处相亲。母亲来相亲时,还特意爬上梯子,仔细观察三叔祖的住房,谁知结婚时才发觉这房子没有她的份。大概我母亲觉得祖父欠了她什么,故婚后对我祖父的态度不好。对三叔祖的态度,太概还在等那间房子,故态度还算可以。

  母亲是惠阳县陈江镇东阁村人氏,兄妹八人,母亲最幼,只得一兄长。舅父学有所长,文革前是惠阳地委秘书,文革时被打为右派,文革后卒于肝癌。母亲也是初中毕业生,但实际文化却去父亲甚远。

  相亲后,父亲担心结婚之钱款不足,拟向祖父伸手。三叔祖问父亲:"还差多少?"父亲说一百元左右,于是三叔祖就把家中一缸黄砂糖卖了,筹足款项交给父亲。这事日后成为祖父跟三叔祖不和的原因之一。三叔祖年少时读书极聪慧,考绩常在一、二名。但祖父却在三叔祖求知欲正旺之时要他停学务农,帮补家计。后来三叔祖同班前五名的同学都学有所成,三叔祖就埋怨祖父专横,害了他一生。这是祖父跟三叔祖不和之另一原因。

  父亲婚后,住在娘女围旧居(祖父在土改时从地主手中分得),多年后才搬往水口围居住。

  且说继祖母之子杨满叔父,其为人也极聪敏。杨满叔父在桥头求学时,经常出入灿林祖父家(灿林公于民国年间从黎村迁回桥头镇大洲乡居住)。叔父学业极佳,因此常得老师宠爱。老师常带他回家吃饭,师生感情融洽。初中时,叔父爱上了无线电(时无线电在国内尚算先进科技),便跟物理老师学会收音机之装配,曾拥有黎村乡第一台收音机(自装)。文革开始后,物理老师受批斗。叔父师生情深,死也不肯不台批斗其恩师。于是,有人告发叔父曾在黑板上写过"大陆大革命"之字句,跟物理老师是蛇鼠一窝,同是牛鬼蛇神。叔父小小年纪便在桥头各学校受到严厉批斗,并被隔离监禁,精神几至崩溃。事后多年,我听叔父恨恨地评论此事说,这种批斗是灭绝人性的野蛮行为,其伤害不止害了一代中国人,对中国文化更是一种巨大破坏。

  父亲当时冒着生命危险到桥头将叔父领了回家。但是,叔父背景已黑,黎村每次开批判大会,他都成为批斗对象。无论他怎样改过自新,怎样积极劳动,村人都不曾谅解和宽恕他。三叔祖当时是生队队长,在那种革命压迫之下,他也只能上台例行批斗一番,由此更加深了祖父与三叔祖之间的仇恨。叔父后来痛心地对我说,三叔祖在批斗时打了他两拳。这两拳,打碎了一个青年对人世亲情的幻想。叔父感到已无生趣,他对他三叔永远不会原谅。

  公元1970年的一天夜晚,叔父来到水口围探望我父亲。临走时,他深情地望了出世未满一年的我,然后挥泪告别。从此叔父失踪。

  许久以后,祖父和父亲才知道叔父已逃到香港。这真是冒死一搏的险着,如偷渡不能成功,叔父算是完了。终于逃出生天,叔父在回给祖父的信中说,"此后枯骨不回乡"。这是一个普通中国青年对文化大革命的无奈反抗。

  叔父在香港除勤力工作外,夜晚还到学校读书。可是,沉重之工作压力和语文障碍,令他只能半途辍学。他在国内学的是俄文、中文,而这里之教科书却是英文。在国内,叔父本已考取重点高中,但因批斗而不能入学。虽然自己不能升学,但对国内几位侄儿之求学却耿耿于怀,寄了大量普教读物回国内。但他哪里知道,这些读物从没一本交到其侄儿手中,全由其母截留了。我也是后来到香港工作,才由他口中得知,原来他心里一直装着国内的亲人。

  叔父在香港迁居将军澳时,有加入国民党之同乡罗某知其曾在国内受迫害,邀其投靠台湾。但叔父考虑国内尚有亲人,怕家人受牵连,故此拒绝了。

  叔父后来在香港结婚,妻甄氏。甄氏之父为香港甄氏宗亲总会会长,有一定之势力。甄公有女八人,却没有儿子,故其对外孙们格外痛爱。

  婶娘甄氏连生三胎,俱是女婴,心中不免焦虑。好不容易,婶娘才在第四胎诞下男婴。夫妇俩大喜过望。而这年,我也刚刚考上大学。祖父大喜,写信告知叔父,建议他男婴之名可取""字,因在九龙出世,取名国龙。

  但叔父夫妇为求一子,已不知求了多少神仙,许了多少愿了。他决定儿子之名不能轻易取定。他要给儿子取一个与众不同,却又能寄予他一生希望的名字,他更希望儿子能早日成材,光宗耀祖。

  一连几天,他都为给儿子起名之事而冥思苦想,茶饭不思。这天晚睡,他仿佛之中似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继林公是本族德高望重之长辈,也是叔父眼中最有学问之长者。叔父又象青年时那样,跟在继林公身边。林公问:"皮仔,你要给小孩取名么?喏,这个字好。"说完林公在桌上写了个"(上将下金)"字。叔父问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呢?林公说:"将(上将下金)字上部分之将字代表权力,乃将在万人之上,行于云间,洒金玉于人世,福泽万民之意啊!"叔父听完大喜。到第二天起床,梦境之事仍然清晰可记。叔父找来《新华字典》、《四角号码大字典》,却找不到这个"(上将下金)"字。他又买了《辞海》回来,也找不到,于是又买《辞源》、《大辞源》。夫妇俩翻了半天书,也找不到这"(上将下金)"字,只好作罢。

  最后,因为婶娘崇拜大陆作家白桦之成就,才给新生婴儿取名丹桦。父母亲望子成龙之心举世皆然啊!

  莫氏家族三十四世成员大都经过十年文革之浩劫,只是因年龄和身份不同,才有不同之际遇。就如罗稳伯父和锡康伯父,文革时都是从事机关工作。因为斗争形势需要,都不约而同地给各自的长子取名文锋。这两个文锋都是同姓、同宗、同名,事缘之巧,无出其右。相信后世子孙要弄清此名原是两人,也是极难之事。

    炳乾叔祖文革时是"东江大堤工作队主任",他指挥万千农民战天斗地,把位于东江堤边的莫家祖坟也战掉了,正一真人莫怀湖的墓地也毁于这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时至今日,我炳乾叔祖也有点儿后悔。但在那激情燃烧的疯狂岁月,人们就象得了瘟疫,个个都是文化大革命的圣斗士,敢把祖宗碎弃,敢把亲情踩在脚下。你若不随波逐流,时代的洪流就会把你摧毁。灿林伯祖早年在广州经营中药店,他本人喜好风水,到处寻龙点穴,药店便由叔祖桂林公打理。公私合营时期药店被集体兼并,文革时,两人打为资本家,由于灿林公常不居家,桂林公便经常挨批斗,最后只好回乡做中医生。

  祖父在文革时期两个儿子都受到不同程度迫害的情况下,竟然安然无恙,可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公元1992年的春节,我已参加工作一年多,而祖父也在病床上躺了两年。春假结束,我在返公司上班前再一次到祖父处探病。行前父亲告诉我,上几个月我给祖父的零用钱还在,邻居的小孩最近也很少到祖父房里帮他买零食吃了。于是我买了些极软的水果给祖父。离去前,祖父忽然少有地要我给他点零用钱。其时祖父已不能自由行动,邻居的小孩也不敢到他房里,我就随意给了他10元钱。祖父嫌少,但我没有多给他。谁知我离开他10天后,祖父就辞世了。他终于没能等到他的第三孙儿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但他临终前跟我要的10元钱和他的最后10天生命,难道也是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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